第154章 这就是异种共生-《叶阳大人升职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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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士说:“我认识他有五六年之久,从他十六岁起,第一次进入精研院,就是由我亲手负责。自从几个月前最后一次见面,他就再没有踏足这里,他还好吗?”
“他死了。”叶阳辞说。
年轻医士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。许久后,他终于开口:
“作为精研院医士的那部分我,知道他的死亡出自我手,不可避免。但作为威尔弗雷德的这部分我,仍为他的死亡感到心痛。我曾送他一盆狼桃,他很喜欢,说要养着它直到结出果子……如今那狼桃还在吗?
叶阳辞冷冷道:“在,我移栽至他的坟头了。”
威尔弗雷德神色悲哀,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:“愿他安息,来生不再为他父亲之子。”
叶阳辞说:“他父亲可不止这一个儿子。九皇子秦泓越刚被押入精研院不久,想必眼下还活着吧?”
威尔弗雷德想回答,但又觉得违背了院规,有些左右为难。
叶阳辞抓住了对手的破绽:“他是八皇子的同母弟弟,八皇子很爱他,胜过那盆狼桃。”
威尔弗雷德心底的裂痕被击中了,语言的标枪瞬间洞穿,某种为人独有的感情从内中弥漫出来。他闭了闭眼,再度睁开时,蓝眼睛里生出了湿润的坚决。他说:“我带你去见他。你要是能带走他,就带他走吧。”
绕口令似的一句,他说得异常流利,仿佛压抑已久的怜悯心终于破土而出。
威尔弗雷德重新戴上鸟喙面具,带着叶阳辞离开此间,前往城堡更深处。
曲折步行两刻钟,通过数道门禁后,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,在城堡最高的那座塔的顶层。
威尔弗雷德在取钥匙开门前,对叶阳辞说:“据说他被剥夺了皇子头衔,以罪人身份入院,代替他哥哥成为新的供应者。他的脾气很古怪,时而暴躁,时而沮丧,采血时还会故意割破脉管。我们担心他会自残,故而放在塔顶的小白屋,这里四壁都钉着软垫,撞不伤。窗户也用铁网格封住了。”
门被打开后,满墙血红图画扑面而来,冲击力十足,威尔弗雷德怔住了。
叶阳辞定睛看去,见屋内四壁的软垫上绘满了任皇后遇难时的情景,坍塌的观景台、砸落的巨石、被压住半截的躯体,泼墨般溅出满天满地的猩红,散发着干涸的血腥味。作画之人以血为墨、笔触狂乱,似乎带着强烈的不安与愧疚,在每幅画上都点出了两个小身影,向着任皇后的尸体跪地叩头。
……那两个小小的人影,看着像年少时的秦温酒与秦泓越。
威尔弗雷德几步冲到窗边,捡起掉落地面的铁网格,急声道:“他撬开封窗网,逃走了!没有工具,是怎么撬开的?”
叶阳辞走过去检查窗框,说:“用磨尖的金属床脚,灌注内力。看来九皇子有些武功底子。”他从洞口的窗口望出去,依稀看见下方不远处的屋顶上,秦泓越摇摇晃晃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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