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是信他还是信我-《叶阳大人升职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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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中一名奉宸卫促狭地回应:“我们的确是天子亲卫,可天子未必只能是陛下您呀。一朝天子一朝臣,三朝元老站得稳嘛。”

    延徽帝将剑锋重击在刀阵上,厉喝:“都给朕去死——”

    刀阵散裂,四溢的劲气将一众奉宸卫掀翻在地。

    在延徽帝旧势已老、新势未生之际,萧珩闪身近前,一刀划向他左臂毒伤剜肉之处,趁着对方运气迟滞的瞬间,刀锋破开护体内力,血光飞溅。

    延徽帝臂侧的筋脉被挑断,血染龙袍。他踉跄后退几步,手捂伤臂,惊怒交加。

    萧珩持刀步步逼近,如兽攫食:“陛下何以敬酒不吃,吃罚酒?认命写下退位诏书,此后风雨都由他人承担,有何不好?若秦深事败,新君尊你为太上皇,依然享受荣华富贵;若叫那厮侥幸得手,你已然是退居归隐的长辈,他杀之不武,为堵天下悠悠之口,也当放你一条生路。如此左右逢生,不好吗?陛下不写诏书,就非要臣以死相逼?”

    “你以死相逼?你是要逼朕去死!”延徽帝胸膛剧烈起伏,喘了口气,“哼,就算刀架颈侧,朕也不会如你所愿!退位诏书你尽可以自己提笔写,自己盖印玺,看满朝文武认不认账!”

    这死老头顽固起来,还颇有些棘手。萧珩心道,他当然可以自己写,但与御笔亲书显然不是一个分量,朝臣们与皇室宗亲未必认可,天下士林怕是也会将之作为得位不正的证明,对他日后的摄政之举口诛笔伐。

    他正转念思索突破点,忽然听见殿门外传来一道熟悉而清彻的声音:“萧楚白,悬崖勒马,回头是岸。”

    延徽帝眼底一亮——是叶阳辞!莫非他察觉萧珩的狼子野心,暗中率人来护驾了?

    萧珩面色微变,转身望向殿门。下一刻殿门被踹开,一群女兵气势汹汹地涌进来。

    ……是编入禁军的女骑!延徽帝先是松口气,继而又皱了皱眉:纵然娥眉三千,真能敌得过训练有素的五千奉宸卫?

    谁料这群女兵十分凶悍,身上似乎带着草莽与战场上拼杀过的血腥气,下手又快又狠,顷刻之间就将殿内奉宸卫逐一击倒,再无反抗余力。

    叶阳辞迈步进殿,一脸失望地对萧珩说道:“楚白,我对你用情至深,你却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对我无情无义。而今甚至到了挟武逼君,意图谋逆的地步!我身为天子辅臣,不能再任由你无君无父,今日便是恩断义绝,也要将你擒拿正法。”

    萧珩寒声道:“唱念做打都是戏呢,怎么不禀告你的圣明天子,说城外那个叛贼秦深才是你用情至深之人?”

    延徽帝听得眉头直皱。

    叶阳辞不齿地嗤了声,望向延徽帝,目光坦荡:“陛下是信他,还是信我?”

    在此之前,延徽帝对他的确从未信任过,但危难时刻他冒险赶来救驾,为此不惜与昔日爱侣决裂,若这还不是忠臣、纯臣,朝中还有谁是?

    于是延徽帝说道:“朕自然是信叶阳尚书。萧珩,你又想栽赃嫁祸,当朕的面还敢欺君,其罪当诛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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