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一章 蔑称-《1979我的文艺时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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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革开放后的华夏,巨大的活力与普遍的堕落同时出现,一个被物欲驱使的几近疯狂的时代,首先在都市拉开了大幕。城市的文化情绪、文化表达也透露出新的气息。华夏的社会生活本身更是发生了重组。
王硕感受到了这种重组,更是用文学做出了最直接的表达。
如果换一个作家有王硕这样敏锐的认知和判断,那么他很有可能成为严肃文学作家。可惜,王硕不是那样的人,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。
新时期文学早期,文学的审美信念产生哗变,由追求崇高转向亵渎崇高。这是对特殊时期文学现象的一种反驳。在社会上掀起破除迷信、反英雄化、反假大空式的崇高的浪潮时,文学也站了出来,积极参与消解、亵渎崇高。
原本,崇高作为文学信念与审美范畴,既是文学的一种艺术主题,又是文学的一种功能与精神境界。但当极“左”的欺骗与虚伪充斥其中时,它必然走向了反面。转型时的文学在解构与亵渎崇高时,其艺术方式形成有了变化。
有一批,或者有个别作家会用戏谑、调侃、嘲讽去解构崇高。比如王硕用小说的人物语言,妙趣横生地直接嘲讽亵渎崇高。
用他自己的话来说,“就想让老百姓做个梦玩”,“把生活中原本无意义的东西还原成无意义”。
王硕的这种文学形式非常接地气,得到年轻读者的喜爱实属正常。
但在文坛,很多人不赞同,甚至厌恶王硕所表现的这种文学形式。
其中,有一位文坛知名作家、批评家更是在报纸上发文,批评王硕,“他的小说多是在玩和性这类本能欲望层面上,毫无内涵和深度。近些年,在他小说中的主人公无不任性、轻浮、放纵、淫逸、贪婪、自私,口吐淫秽言语、奚落崇高和责任感、津津乐道的是女人,甚至以勾搭自己朋友的妻子为乐。他们是嬉皮士,是垮掉的一代,是一点正经都没有的“都市浪子”,“一群痞子”。”
这位知名作家和批评家的文章,仿佛吹响了战斗号角一般。
有人批评王硕以知识分子“精英文化”激烈亵渎者的姿态,堂而皇之登上文坛。
有批评家不赞同王硕对一切传统精神内涵予以肆无忌惮的嘲讽:既不相信“文以载道”,也不相信“为艺术而艺术”。
有作家愤怒王硕把“经国之大业,不朽之盛事”的文学,当成码字为生的普通职业,变为“游戏人生”的把戏。
有老一辈干部指责王硕拒绝崇高、解构英雄主义,淡化道德责任,消解宏大话语等对主流意识的反叛。
客气一点儿地说他“从纯情到邪恶”,不客气的,见王硕在小说中的主角不是混混就是该溜子,便称其小说为“流氓文学”、称他为“痞子作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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